沉迷颓废不自拔

社恐.....晚期

遇见缪斯

Summary:

 

在布鲁海文,有时你能遇见缪斯。

 

 

——

 

那就是上个月发生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

 

当时我还是个穷困潦倒的小画家,每天架着我的破画板去街上帮人画画像,没客人的时候就练习速写,一个月赚的钱只够付房租和半个月的饭钱。

 

你知道机会这东西来的很奇怪。

 

那天尼奥在街上遇到我,我正好在悠闲而饥饿地写生,他拍拍我的肩,说哥谭最近有个艺术展会来些大人物,让我带上我的画去给那些阔佬们欣赏一二,看能不能给我撞个运气。

 

我想自己的画大概吸引不了那些人,但好歹可以在尼奥家蹭几天饭,那时候是月末,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所以我穿上自己最体面的一套西装,带着画板就上路了。

 

我兜里的最后一点钱全拿去买火车票了——反正到了哥谭有尼奥照应着,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于是我登上了火车,火车开啊开,坐在我旁边的是个优雅的老先生,他说自己是来看在布鲁海文当警察的大孙子的,一听说小孙子受伤了就马上赶回哥谭,他还好心地把自己做的晚餐分了一半给我——要我说,那真是美味极了。

 

到了八点一刻,火车还没有到站,我感觉有些奇怪,于是就去找了乘务员。

 

“你好,请问一下火车差不多几点到哥谭啊?”

 

“先生,您恐怕暂时到不了哥谭了。”那个乘务员随手指了指窗外的某个地方,平静地说。

 

“哥谭的某个疯子今天又逃出阿卡姆了,为了您的生命安全,列车不会在哥谭停靠。”

 

“啊?!?”

 

“我们开启了紧急方案,列车将通过备用通道返回起点,沿途会在距离哥谭最近的城市——也就是布鲁海文停靠。”

 

他似乎见惯了像我这样的乘客,耐心地解释道。

 

“您从布鲁海文乘坐其他交通工具去往哥谭的车票可以持凭证向韦恩企业申请报销。如果您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到布鲁海文火车站服务台处咨询。”

 

真是个晴天霹雳。

 

我失魂落魄地下了车,蹲在布鲁海文街头,身边只有自己的画笔和画板——甚至连一张画纸也没有,来的时候我刚好用光了。

 

其实那天本该是有一辆大巴可以开到哥谭的——最后一辆大巴,只剩一个座位,免费的座位。

 

我就快坐上那个座位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半份晚餐和老先生受伤的小孙子的话。

 

我在心里纠结了一下,潇洒地把座位让给了那个老先生,再次感谢了他的食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当然,我的潇洒差不多持续到我走出布鲁海文火车站大门的那一刻。

 

我在街上徘徊了一天,一直到了太阳落山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最后,我像个瘪掉的气球一样迷茫地瘫在公园的长椅上。

 

哦,你是说尼奥吗?我借用旁边面包店的座机打了他的电话,可惜他没接——你知道,他算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商,每天有许多陌生而贫穷的画家打电话求他看看自己是不是还可以救药,所以很显然,我被当成了他们中的一员,我当时也的确是他们中的一员,如果撇去“陌生”的话。

 

天黑了,公园关了门。我呆呆地站在布鲁海文的大街上,不知何去何从。

 

这样一个好下手的目标——我,自然而然地被盯上了,一群混混像豺狼嗅到血腥味一样,扛着棍子叼着烟把我包围了了起来,向我要钱。

 

他们大概也没想到像我这样一个穿着体面的家伙居然是个穷光蛋。

 

就在我就要闭上眼睛准备挨揍的时候,我的缪斯出现了。

 

他那么轻盈地从屋檐上飞下来——他一定是在飞,他的名字就叫夜翼,说不定真的就是只鸟儿呢?

 

我看着他轻轻松松地就放倒了那个最壮的恶棍,用他的棍子就那么敲了几下,那男人就倒下了,真是太—神奇了!

 

然后是各种各样我说不上名字的旋转,空翻……他的姿势优雅极了,像是在表演一样,但没有演员能比他做的更好了,好几次我差点为他鼓起掌来——完全忘却了我还置身于那群歹徒之中。

 

他跃动时的曲线与身体勾勒出的弧度,蓝色的条纹在黑暗中闪耀着,飘逸的黑发在风中自由的舞动。鲜血与丑恶中的光明,多么伟大的构思,多么绝妙的构图!!!——我相信无论是哪个画家看见了都要为此惊叹,他比米开朗琪罗雕刻的大卫还要英俊,比蒙娜丽莎的微笑更加神秘,我确信我遇见了我的缪斯。

 

是的,我的缪斯。

 

我用力地睁大眼睛,把一切都记下来,但这一切结束的太快了,片刻之间,那群坏蛋全倒下了,而他就站在那些横七竖八的身体的包围圈中,像是在发光。

——后来我发现是他手上握着的那两根短棍在闪着蓝色的电光。

 

不过这不要紧,因为他对我笑了——他把短棍插回大腿的带子里,然后对我笑了!

 

你知道,我原以为什么样的城市就有什么样的英雄,大都会的超人、哥谭的蝙蝠、中城的闪电…在这样阴沉沉的地方——无意冒犯,居然有这样的阿弗洛狄忒!

 

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我猜那一定是像他制服上的蓝色一样的颜色,哦,我多希望他没有带着那副面具!

 

他向我伸出手,蓝色的条纹从他的胸口蔓延到手指,我几乎想亲吻他的手指,但是这无疑是一种冒犯,你不可以亲吻一件绝妙的艺术品,更别提一位美的神灵。

 

我迟疑着他究竟想做什么——他把我拉了起来,哦,原来我是一直坐在地上的。

 

“我可以帮到你什么吗?”

 

他问我。

 

我当时完完全全被他表现出的美感震慑住了,脑子里空荡荡的。

 

“没有。”我崇拜地盯着他,“完全没有,谢谢你,先生。”

 

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大概是从外地来的吧,布鲁海文的晚上可不安定,你最好找个地方住下。”

 

“我身上没钱了,先生——我本来是要到哥谭去的,但是火车到不了了。”我把实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他想了想,带我去了家小旅店,把钱给我,叫我去里头住一晚。

 

“放心吧。”他离开前这么说,“明天你就能去哥谭了。”

 

我完完全全相信他的话,就放心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敲门声叫醒过来。

 

我推开门一看,旅店老板的儿子站在外面,说是夜翼叫他这时候来叫醒我,以免我误了火车。

 

我刚开始简直摸不着头脑,接结果一转头,发现靠窗的桌面上用石头压着张小纸片—— 一张两个小时后从布鲁海文去哥谭的火车票。

 

我坐上那班车,顺利地到了哥谭。

 

我原以为自己没法参加那个艺术展了,没想到它居然推迟了一周,于是我在那段时间里把我那晚遇见的缪斯画了下来——那张画至今还是我最满意的作品,没有之一。

 

在艺术展上,哥谭的韦恩先生看中了我的画,把它重金买了下来,其他几个先生也和他角力——天哪,那么多钱,真是可怕,总之,我也沾光有了点名气,现在我不至于挨饿了。

 

现在,我再次来到这个城市,就是为了再看一眼那位缪斯——我还欠他旅店和车票的钱呢。

 

警官先生,这就是我的故事了。

 

如果您在哪里看见了夜翼,请务必帮我向他致谢,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请他来看看我的画展,就在这个月,就在哥谭的艺术会展中心。

 

那位艺术家的脸微微有些红,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羞。

 

他拿起桌上刚刚失而复得的钱包,打算告辞。

 

“你可得好好谢谢小萨米*。”那位警官先生说,“你知道,很多东西在布鲁海文丢了就再也找不到了——更别说是钱包。”

 

“我一定会的。”画家点点头,握着警官的手,陈恳地看向他的眼睛,“谢谢您的帮助与时间。”

 

警官刚刚要回答他这没什么的,就被画家惊讶的叫声打断了。

 

“您的眼睛!”他低呼出声,随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冒犯,“对不起,他们真漂亮——只是他们和我想象中夜翼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谢谢您的赞美。”警官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的手机铃声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画家正好借此机会告辞,去寻找他心中那位缪斯的踪迹,也好让这位他叨扰已久的警官可以安心地接他的电话。

 

……

 

 

“喂,布鲁斯。”

 

“嗯,我晚上会回家……对了,你知道哥谭最近有个画展吗?”

 

“……对,就是上次阿福遇到的那位,你还买了他的画呢,我今天正好见到他……哦,好的,晚上见!”

 

警官放下手机,那双刚刚被画家称赞过的蓝眼睛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如果那位艺术家还在这里的话,他或许会认出这个微笑。

 

 

 

在布鲁海文,有时你会遇见缪斯





——

*萨米是流浪者之歌里的那个面包店小伙计,来客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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